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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二十五

Jack 在 周日, 06/29/2014 - 19:49 發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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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禮註疏/卷二十五

占夢掌其歲時,觀天地之會,辨陰陽之氣,

其歲時,今歲四時也。天地之會,建厭所處之日辰。陰陽之氣,休王前後。○夢,本又作夢,音同。厭,於琰反。王,於況反。

【疏】「其歲」至「前後」○釋曰:鄭云「其歲時,今歲四時也」者,但天地之會,陰陽之氣,年年不同。若今曆日,今歲亦與前歲不同,故云今歲四時也。云「天地之會,建厭所處之日辰」者,建,謂鬥柄所建,謂之陽建,故左還於天。厭,謂日前一次,謂之陰建,故右還於天。故《堪輿》天老曰:假令正月陽建於寅,陰建在戌,日辰者,日據幹,辰據支。云「陰陽之氣,休王前後」者,案《春秋緯》云「生王者休,王所勝者死,相所勝者囚。」假令春之三月木王,水生木,水休。木勝土,土死。木王,火相王,所生者相。相所勝者囚,火勝金,春三月金囚。以此推之,火王金王水王義可知。觀此建厭所在,辨陰陽之氣,以知吉凶也。

以日、月、星辰占六夢之吉凶。

日月星辰,謂日月之行及合辰所在。《春秋》昭三十一年:「十二月辛亥朔,日有食之。是夜也,晉趙簡子夢童子倮而轉以歌,旦而日食,占諸史墨。對曰:『六年及此月也,吳其入郢乎,終亦弗克。入郢必以庚辰,日月在辰尾。庚午之日,日始有謫。火勝金,故弗克。』」必以日月星辰占夢者。其術則今八會其遺象也,用占夢則亡。○倮,魯火反。轉,如字,又張戀反。郢,以井反。劉,餘政反。適,直革反。

【疏】「以日」至「吉凶」○釋曰:六夢者,即下云「一曰」、「二曰」是也。以日月星辰占知者,謂夜作夢,旦於日月星辰以占其夢,以知吉凶所在。○注「日月」至「則云「」○釋曰:張逸問:「《占夢》注云:『《春秋》昭三十一年,十二月辛亥朔,日有食之。是夜也,趙簡子夢童子倮而轉以歌,旦而日食,占諸史墨。對曰:六年及此月也,吳其入郢乎,終亦弗克。入郢必以庚辰,日月在辰尾。庚午之日,日始有謫。火勝金,故弗克。此以日月星辰占夢者。』不知何術占之,前問不了。」答曰:「日月在辰尾,夏之九月,辰在房,未有尾星。建戌厭寅,寅與申對,辰與戌對,申近庚,辰與戌對,故知庚辰。辰下為主人,故於為主人。金侵火,故不勝。雖不勝即復,故云弗克。日有適氣,時九月節者,以庚午在甲子篇,辛亥在甲辰篇也。中有甲戌、甲申、甲午,成一月也。從庚午以下四日,從甲辰至辛亥八日,並之十二日,通同四十二日。」如是,庚午之日,當在八月十九日,故言時得九月節也。言雖不勝即復者,以其庚金午火位相連,故云雖不勝即復也。雖不勝者,吳君臣爭宮,秦救復至,不能定楚,是其不勝。不能損吳,是明即復也。問曰:「何知有此厭對之義乎?」答曰:「按《堪輿》黃帝問天老事云:『四月,陽建於巳,破於亥。陰建於未,破於癸。』是為陽破陰,陰破陽,故四月有癸亥,為陰陽交會。十月丁巳,為陰陽交會。言未破癸者,即是未與丑對而近癸也。交會惟有四月、十月也。若有變異之時,十二月皆有建厭對配之義也。」云「則今八會其遺象也」者,按《堪輿》,大會有八也,小會亦有八。服氏云:「是歲,歲在析木,後六年在大梁,大梁水宗。十一月,日在星紀,為吳國分。楚之先,顓頊之子老童,老童楚象行歌,象楚走哭姬姓,日月在星紀,星紀之分,姬姓吳也。楚衰則吳得誌,吳世世與楚怨。楚走去其國,故曰吳其入郢。吳屬水,水數六,十月水位,故曰六年及此月也。有適而食,故知吳終亦不克。」又彼注云:「後六年,定四年。十一月閏餘十七,閏在四月後。其十一月晦,晦,庚辰,吳入郢,在立冬後,復此月也。十二月辛亥,日會月於龍尾而食,庚午日初有適,故曰庚辰。一曰,日月在辰尾,尾為亡臣,是歲吳始用子胥之謀以伐楚,故天垂象。」又注云:「午火庚金也,火當勝金而罰有適,故為不克。晉,諸侯之霸,與楚同盟。趙簡子為執政之卿,遠夷將伐同盟,日應之食,故夢發簡子。」服氏以庚午之日,日始適,火勝金,故不克入楚,必以庚辰。此與鄭義別,其餘略相依也。問曰:「周之十二月,夏之十月,日夏體正應在析木,而云在星紀?」何答曰:「據此月中有十一月節,故舉言之。」成長以為誤也。此六夢,蓋三王同有六夢法也。

一曰正夢,

無所感動,平安自夢。

【疏】「無所」至「自夢」○釋曰:鄭知無感動平安自夢者,以其言正,是平安之義,故知「無所感動,平安自夢」。

二曰噩夢,

杜子春云:「噩當為驚愕之愕,謂驚愕而夢。」○噩,五各反,注「鄂」同。

【疏】「杜子」至「而夢」○釋曰:以其言噩,噩是驚愕之意,故子春讀「噩」從「驚愕」解之。

三曰思夢,

覺時所思念之而夢。○覺,芳孝反,下同。

【疏】「覺時」至「而夢」○釋曰:以其思是思念之意,故解云「覺時所思念而夢」也。

四曰寤夢,

覺時道之而夢。○寤,本又作粗,五故反。

【疏】「覺時道之而夢」○釋曰:以其字為覺寤之字,故知覺寤時道之,睡而夢也。

五曰喜夢,

嘉悅而夢。

【疏】「喜悅而夢」○釋曰:以其字為喜說之字,故知未睡心說,睡而為夢。

六曰懼夢。

恐懼而夢。

【疏】「恐懼而夢」○釋曰:以其字為恐懼之字,故云「恐懼而夢」。

季冬,聘王夢,獻吉夢於王,王拜而受之;

聘,問也。夢者,事之祥。吉凶之占,在日月星辰。季冬,日窮於次,月窮於紀,星回於天,數將幾終,於是發幣而問焉,若休慶之云爾。因獻群臣之吉夢於王,歸美焉。《詩》云「牧人乃夢,眾維魚矣,維矣」,此所獻吉夢。○幾,如字,又音祈。

【疏】「季冬」至「受之」○釋曰:季冬,歲終除舊惡,擬來歲布新善,故問王夢之善惡。夢惡者,贈去之,下文是也。「獻吉夢於王」者,歸美於王。○注「聘問」至「吉夢」○釋曰:云「夢者,事之祥」者,若對文,禎祥是善,妖孽是惡。散文,祥中可以兼惡。夢者有吉有惡,故云夢者事之祥也。云「吉凶之占,在日月星辰」者,即上文以日月星辰占六夢之吉凶是也。云「季冬,日窮於次,月窮於紀,星回於天,數將幾終」者,皆《月令》文。日窮於次者,次,謂日辰所在。季冬日月會於玄枵,是日窮於次。月窮於紀,謂星紀,日月五星會聚之處。月,謂鬥建所在。十二月鬥建丑,故云月窮於紀。星回於天者,星,謂二十八宿,十三月復位。此十二月未到本位,故直云星回於天。數將幾終者,幾,近也。至此十二月,曆數將終。云「於是發幣而問焉,若休慶之云爾」者,鄭以禮動不虛,必以幣帛行禮,乃始問王,故云發幣而問焉。休,美也。問王夢若美慶云爾。云「因獻群臣之吉夢於王,歸美焉」者,君吉夢由於群臣。君統臣功,故獻吉夢歸美於王也。《詩》云「牧人乃夢」,是《無羊》美宣王詩也。牧人乃夢「眾維魚矣,維矣」者,牧人,謂牧牛羊之人。故注「眾維魚矣」,豐年之祥,旟所以聚眾。引之者,證獻吉慶之事。

乃舍萌於四方,以贈惡夢,

杜子春讀「萌」為「明」,或云:「其字當為明。明謂歐疫也。謂歲竟逐疫,置四方。書亦或為明。」玄謂舍讀為釋,舍萌猶釋采也。古書釋菜釋奠多作舍字。萌,菜始生也。裕送也。欲以新善去故惡。○舍,音釋,注舍萌同。萌,亡耕反。去,起呂反。

【疏】「杜子」至「故惡」○釋曰:子春之說,舍萌為歐,疫案下文自有歐,疫於此以舍萌為之,其義不同,故後鄭不從。玄謂「舍萌猶釋采也」者,按《王制》有釋采奠幣之事,故從之。云「萌,菜始生也」者,案《樂記》「區萌達」,鄭注云:「屈生曰區,芒而直出曰萌。」故知萌,菜始生者。云「欲以新善去故惡」者,舊歲將盡,新年方至,故於此時贈去惡夢。

遂令始難歐疫。

令,令方相氏也。難,謂執兵以有難卻也。方相氏蒙熊皮,黃金四目,玄衣朱裳,執戈揚盾,帥百隸為之歐疫厲鬼也。故書「難」或為「儺」。杜子春難讀為難問之難,其字當作難。《月令》:季春之月,命國儺,九門磔禳,以畢春氣。仲秋之月,天子乃儺,以達秋氣。季冬之月,命有司大儺,旁磔,出土牛,以送寒氣。○難,戚乃多反,劉依杜乃旦反,注以意求之,儺字亦同。磔,涉百反。禳,如羊反。

【疏】「遂令始難歐疫」○釋曰:因事曰遂。上經贈惡夢,遂令方相氏始難歐疫。○注「令令」至「寒氣」○釋曰:云「令,令方相氏」,以方相氏專主難者,故云令方相氏。云「難,謂執兵以有難卻也」者,所引《方相氏》以下是也。杜子春云「難讀為難問之難」者,以其難去疫癘,故為此讀。又引《月令》云「季春之月,命國難」,案彼鄭注「此月之中,日行曆昴,昴有大陵積尸之氣,氣佚則厲鬼隨而出行」,故難之。云「命國難」者,惟天子、諸侯有國者令難。去「九門磔禳」者,九門,依彼注,路門、應、雉、庫、皋、國、近郊、遠郊、關,張磔牲體,禳去惡氣也。云「以畢春氣」者,畢,盡也。季春行之,故以盡春氣。云「仲秋之月,天子乃難,以達秋氣」者,按彼鄭注「陽氣左行,此月宿直昴畢,昴畢亦得大陵積尸之氣,氣佚則癘鬼亦隨而出行」,故難之。以通達秋氣,此月難陽氣,故惟天子得難。云「季冬之月,命有司大難,旁磔出土牛,以送寒氣」者,按彼鄭注「此月之中,日曆虛危,虛危有墳墓四司之氣,為厲鬼將隨強陰出害人也」,故難之。命有司者,謂命方相氏。言大難者,從天子下至庶人皆得難。言旁磔者,謂四方,於四方之門,皆張磔牲體。云「出土牛,以送寒氣」者,彼鄭注云:「出,猶作也。作土牛者,丑為牛,牛可牽可止。送,猶畢也。」故作土牛以送寒氣。此子春所引,雖引三時之難,惟即季冬大難。知者,此經始難文承季冬之下,是以方相氏亦據季冬大難而言。

眡祲掌十煇之灋,以觀妖祥,辨吉凶。

妖祥,善惡之徵,鄭司農云:「煇謂日光炁也。」○煇,音運。炁,音氣,本亦作氣。

【疏】「視祲」至「吉凶」○釋曰:按下十等,惟一曰言祲,故據一曰以為官首。言「掌十煇之法」者,「一曰」以下十等,多是日旁之氣。言煇亦是日旁煇光,故總以煇言之。○注「妖祥」至「炁也」○釋曰:云「妖祥,善惡之徵」者,祥是善之徵,妖是惡之徵,故言善惡之徵。此妖祥相對。若散文,祥亦是惡徵, 「亳有祥桑」之類是也。鄭司農云:「煇謂日光氣也」者,就十等之中,五日闇,闇,謂日食,則無光氣。而云十等皆謂日光氣者,據多而言。

一曰祲,二曰象,三曰鑴,四曰監,五曰闇,六曰瞢,七曰彌,八曰敘,九曰隮,十曰想。

故書「彌」作「迷」,「隮」作「資」。鄭司農云:「祲,陰陽氣相侵也。象者,如赤鳥也。鑴,謂日旁氣四面反鄉,如煇狀也。監,云氣臨日也。闇,日月也。瞢,日月瞢瞢無光也。彌者,白虹彌天也。敘者,云有次序也。如山在日上也。隮者,升氣也。想者,煇光也。」玄謂鑴讀如「童子佩鑴」之鑴,謂日旁氣剌日也。監,冠珥也。彌,氣貫日也。隮,虹也。《詩》云「朝隮於西」。想,雜氣有似可形想。○鑴,鄭許規反,劉思隨反,或下圭反。瞢,七鄧反。隮,子兮反。鄉,許亮反。煇,音運,本亦作暈,音同。虹,音洪,又古巷反,劉古項反。

【疏】「故書」至「形想」○釋曰:此經上事,先鄭皆解之,後鄭從其六,不從其四。先鄭云「祲,陰陽氣相侵也」者,赤云為陽,黑云為陰,如《春秋傳》云「赤黑之祲在日旁」。云「象者,如赤鳥也」者,楚有云,如眾赤鳥在日旁者也。云「鑴,謂日旁氣四面反鄉,如煇狀也」者,後鄭不從。云「監,云氣臨日也」者,後鄭亦不從。云「闇,日月食也」者,以其日月如光消,故闇朦也。云「瞢,日月瞢瞢無光也」者,以其瞢瞢,無光之貌,故知無光。云「彌者,白虹彌天也」者,此從故書為「迷」,後鄭不從。云「敘者,云有次敘如山在日上也」者,以其此十煇皆在日旁,敘為次敘之字,故知敘者,云氣次敘如山在日上。云「隮者,升氣也」者,以其隮訓為升,故隮者是升氣也。此後鄭不破,增成其義。云「想者,輝光」,此後鄭亦不從。「玄謂鑴讀如童子佩鑴之鑴,謂日旁氣剌日也」者,此讀從《芃蘭》詩「童子佩鑴,能不我知」,鑴是錐類,故為云氣剌日。云「監,冠珥也」者,謂有赤云氣在日旁如冠耳。珥即耳也,今人猶謂之日珥。云「彌,氣貫日也」者,以其言彌,故知云氣貫日而過。云「隮,虹也」者,即《爾雅》螮蝀,謂之虹。日在東,則西邊見;日在西,則東邊見。故引《詩》云「朝隮於西」為證也。云「想,雜氣有似可形想」者,以其云氣雜有所象似,故可形想。

掌安宅敘降。

宅,居也。降,下也。人見妖祥則不安,主安其居處也。次序其凶禍所下,謂禳移之。

【疏】「宅居」至「移之」○釋曰:掌,主也。此官主安居者,人見妖祥則意不安,主安居其處,不使不安。故次敘其凶禍所下之地,禳移之,其心則安。

正歲則行事,

占夢以季冬贈惡夢,此正月而行安宅之事,所以順民。

【疏】「占夢」至「順民」○釋曰:民心欲得除惡樹善,占夢之官以季冬贈去惡夢,至此歲之正月,行是安宅之事,順民心也。

歲終則弊其事。

弊,斷也,謂計其吉凶然否多少。○弊,必世反,下注同。斷,丁亂反。

【疏】「弊斷」至「多少」○釋曰:占夢之官,見有妖祥,則告之吉凶之事,其吉凶或中或否,故至歲終斷計其吉凶也。云「然否多少」者,然,謂中也,知中否多少,而行賞罰。

大祝掌六祝之辭,以事鬼神示,祈福祥,求永貞。一曰順祝,二曰年祝,三曰吉祝,四曰化祝,五曰瑞祝,六曰筴祝。

永,長也。貞,正也。求多福,曆年得正命也。鄭司農云:「順祝,順豐年也。年祝,求永貞也。吉祝,祈福祥也。化祝,弭災兵也。瑞祝,逆時雨、寧風旱也。筴祝,遠罪疾。」○祝,之秀反,後除「大祝」、「宗祝」,諸官皆同。

【疏】「大祝」至「筴祝」○釋曰:云「掌六祝之辭」者,此六辭,皆是祈禱之事,皆有辭說以告神,故云六祝之辭。云「以事鬼神示」者,此六祝,皆所以事人鬼及天神地祗。云「祈福祥,求永貞」者,禱祈者,皆所以祈福祥、求永貞之事。按「一曰」已下,其事有六,祈福祥即「三曰吉祝」是也。求永貞,「二曰年祝」是也。今特取二事為總目者,欲見餘四者亦有此福祥永貞之事故也。○注「永長」至「罪疾」○釋曰:云「求多福,曆年得正命也」者,經「祈福祥,求永貞」,祈亦求也。今鄭云求多福,即經祈福祥也。曆年得正命,即經求永貞也。曆年之上宜有求,鄭不言之者,多福之上一求,鄭則該此二事,故鄭曆年之上略不言求。鄭司農云「順祝順豐年」已下,皆約《小祝》而說。《小祝》有順豐年,此言順祝,故知當《小祝》順豐年也。云「年祝,求永貞也」者,以祈永貞是命年之事,故知年祝當求永貞也。云「吉祝,祈福祥也」者,以其小祝有祈福祥之事,此上總目亦有祈福祥,福祥是吉慶之事,故知吉祝當祈福祥也。云「化祝,弭災兵也」者,弭,安也。安去災兵,是化惡從善之事,《小祝》有弭災兵,故知化祝當之。云「瑞祝,逆時雨、寧風旱也」者,《小祝》有逆時雨,寧風旱,此逆時雨即寧風旱,寧風旱即逆時雨,對則異,理則通,此二者,似若天之應瑞,故總謂之瑞祝。云「筴祝,遠罪疾」者,自此已上,差次與《小祝》不同,惟有筴祝與《小祝》「遠罪疾」相當,宜為一也。此六祝有求永貞,《小祝》不言之者,《大祝》已見,故《小祝》略不言也。此六祝「一曰順祝」已下,差次與《小祝》次第不同者,欲見事起無常,故先後有異。

掌六祈,以同鬼神示,一曰類,二曰造,三曰禬,四曰禜,五曰攻,六曰說。

祈,嘄也,謂為有災變,號呼告於神以求福。天神、人鬼、地祇不和,則六癘作見,故以祈禮同之。故書「造」作「灶」,杜子春讀灶為造次之造,書亦或為造,造祭於祖也。鄭司農云:「類、造、禬、禜、攻、說,皆祭名也。類祭於上帝。《詩》曰『是類是祃』,《爾雅》曰:『是類是祃,師祭也。』又曰『乃立冢土,戎丑攸行』,《爾雅》曰:『起大事,動大眾,必先有事乎社而後出,謂之宜。故曰『大師宜於社,造於祖,設軍社,類上帝』。《司馬法》曰:『將用師,乃告於皇天上帝、日月星辰,以禱於后土、四海神祇、山川冢社,乃造於先王,然後冢宰徵師於諸侯曰:某國為不道,征之,以某年某月某日,師至某國。』禜,日月星辰山川之祭也。《春秋傳》曰:『日月星辰之神,則雪霜風雨之不時,於是乎禜之;山川之神,則水旱癘疫之災,於是乎禜之。』」玄謂類造,加誠肅,求如誌。禬禜,告之以時有災變也。攻說,則以辭責之。禜,如日食以朱絲縈社,攻如其鳴鼓然。董仲舒救日食,祝曰「炤炤大明,瀸滅無光,奈何以陰侵陽,以卑侵尊」。是之謂說也。禬,未聞焉。造類禬禜皆有牲,攻說用幣而已。○造,七報反,注下皆同。禬,戚古外反,劉音會。禜,音詠。嘄,音叫,劉音禱。為,於偽反。號,尸羔反。呼,火故反。見,賢遍反。祃,莫駕反。縈,烏營反。炤,章搖反。瀸,子廉反。

【疏】「掌六」至「曰說」○釋曰:上經六祝,此云六祈,皆是祈禱之事,別見其文者,按《小祝》重掌六祝。云「將事侯禳禱祠之祝號」,鬼神雖和同,為事禱請,此六祈,為百神不和同,即六癘作見,而為祈禱,故云以同鬼神祇,是以別見其文。○注「祈嘄」至「而已」○釋曰:云「謂為有災變,號呼告神以求福」者,鄭知號呼者,見《小祝》云「掌禱祠之祝號」,故知此六祈亦號呼以告神。云:「天神、人鬼、地祇不和,則六癘作見,故以祈禮同之」者,鄭知鬼神祇不和者,見經云「掌六祈以同鬼神祇」,明是不和,設六祈以和同之。按《五行傳》云「六沴作見」,云:「貌之不恭,惟金沴木。視之不明,惟水沴火。言之不從,惟火沴金。聽之不聰,惟土沴水。思之不睿,惟金木水火沴土。」五行而沴有六者,除本五,外來沴已則六。彼云沴,此云癘者,沴有六,則癘鬼作見,故變沴言癘。杜子春云造謂造祭於祖,知者,《禮記》云「造於祖」,故後鄭從之。先鄭云「類、造、禬、禜、攻、說,皆祭名」,以其祈禱皆是祭事。按後鄭「類造禬禜皆有牲,攻說用幣而已」,用幣非祭,亦入祭科之中。云「類,祭於上帝」知者,《禮記.王制》及《尚書.泰誓》皆云「類於上帝」,故知類祭上帝也。引「《詩云》」已下,至「師至某國」,以類造為出軍之祭,後鄭皆不從矣。所以不從者,但出軍之祭,自是求福,此經六祈,皆為鬼神不和同,設祈禮以同之,不得將出軍之,禮以解之,故後鄭不從。先鄭引《大雅.皇矣》詩,即引《爾雅》者,所以釋此詩故也。云「又曰乃立冢土,戎丑攸行」者,《大雅.綿》詩。云「《爾雅》曰起大事」以下,亦釋此詩故也。又曰「乃立,引以相副,故大事宜於社,造於祖,設軍社,類於上帝」,並是此《大祝》下文。云「《司馬法》曰『將用師』」三字,司農語。云「禜,日月星辰山川之祭也」者,引《春秋》為證,《春秋傳》曰者,昭元年,《左氏傳》云,鄭子產聘晉,晉侯有疾,問於子產,子產對此辭。按彼傳文,「癘疫之災,於是乎禜之」,此云「不時」者,鄭君讀傳有異。「玄謂類造,加誠肅,求如誌」者,欲明天神人鬼地祗不得同名類造,故云加誠肅,求如誌。云「禬禜,告之以時有災變也」者,《春秋》所云雪霜風雨水旱癘疫之不時,於是乎禜之。禬雖未聞,禬是除去之義,故知禬亦災變。云「攻說,則以辭責之」者,引《論語》及董仲舒,皆是以辭責之。云「禜,如日食以朱絲縈社」者,按莊公二十五年六月,「辛未朔,日有食之,鼓用牲於社」。《公羊傳》云:「曰食則曷為鼓用牲於社?求乎陰之道也。以朱絲縈社,或曰脅之,或曰為闇,恐人犯之,故縈之。」何休云:「朱絲縈之,助陽抑陰也。或曰為闇者,恐人犯曆之,故縈之。然此說非也。記或傳者,示不欲絕異說爾。先言鼓後言用牲者,明先以為尊命責之,後以臣子禮接之,所以為順也。」鄭引《公羊傳》者,欲見禜是縈之義。云「攻,如其鳴鼓然」者,此是《論語.先進篇》。孔子責冉有為季氏聚斂之臣,故云小子鳴鼓而攻之可。彼是以辭攻責之,此攻責之亦以辭責,故引以為證。引董仲舒者,是漢禮救日食之辭,以證經說是以辭責之。云「禬未聞焉」者,經傳無文,不知禬用何禮,故云未聞。鄭知「類造禬禜皆有牲」者,按《禮記.祭法》云「埋少牢於泰昭,祭時也」,下云「幽禜祭星,雩禜祭水旱」。鄭注云:「凡此以下,皆祭用少牢。」禜既用牲,故知類造皆亦有牲,故云皆有牲也。云「攻說用幣而已」者,知攻說用幣者,是日食伐鼓之屬,天災有幣無牲,故知用幣而已。既云天災有幣無牲,其類禮以亦是天災,得有牲者,災始見時無牲,及其災成之後即有牲,故《詩》云「靡愛斯牲」是也。

作六辭,以通上下親疏遠近,一曰祠,二曰命,三曰誥,四曰會,五曰禱,六曰誄。

鄭司農云:「祠當為辭,謂辭令也。命,《論語》所謂為命裨諶草創之。誥,謂《康誥》、《盤庚之誥》之屬也。盤庚將遷於殷,誥其世臣卿大夫,道其先祖之善功,故曰以通上下親疏遠近。會,謂王官之伯,命事於會,胥命於蒲,主為其命也。禱,謂禱於天地、社稷、宗廟,主為其辭也。《春秋傳》曰,鐵之戰,衛大子禱曰:『曾孫蒯聵敢昭告皇祖文王、烈祖康叔、文祖襄公:鄭勝亂從,晉午在難,不能治亂,使鞅討之。蒯聵不敢自佚,備持矛焉。敢告無絕筋,無破骨,無面夷,無作三祖羞。大命不敢請,佩玉不敢愛。』若此之屬。誄,謂積累生時德行,以錫之命,主為其辭也。《春秋傳》曰:『孔子卒,哀公誄之曰:閔天不淑,不憖遺一老,俾屏餘一人以在位,嬛嬛予在疚。嗚呼哀哉尼父!無自律。』此皆有文雅辭令,難為者也,故大祝官主作六辭。或曰誄,《論語》所謂『《誄》曰:禱爾於上下神祗』。」杜子春云:「誥當為告,書亦或為告。」玄謂一曰祠者,交接之辭。《春秋傳》曰「古者諸侯相見,號辭必稱先君以相接」。辭之辭也。會,謂會同盟誓之辭。禱,賀慶言福祚之辭。晉趙文子成室,晉大夫發焉。張老曰:「美哉輪焉!美哉奐焉!歌於斯,哭於斯,聚國族於斯。」文子曰:「武也得歌於斯,哭於斯,聚國族於斯,是全要領以從先大夫於九京也。」北面再拜稽首,君子謂之善頌善禱。禱是之辭。○會,如字。裨,婢支反。諶,市林反。蒯,苦怪反。聵,五怪反。難,乃旦反。佚,音逸。行,下孟反。閔,音旻,武巾反。憖,魚覲反。嬛,求營反。疚,九又反。父,音甫。奐,音喚。京,音原。

【疏】「作六」至「曰誄」○釋曰:此六者,惟一曰稱「辭」,自餘二曰已下不稱辭,而六事皆以辭目之者,二曰已下雖不稱辭命誥之等,亦以言辭為主,故以辭苞之。云「以通上下親疏遠近」者,此六辭之中,皆兼苞父祖子孫,上則疏而遠,下則親而近,故云以通上下親疏遠近也。○注「鄭司」至「之辭」○釋曰:先鄭破「祠」為「辭」,謂辭令者,一以其目云六辭,明知為言辭之字,不得為禱祠。言為辭令者,則玄謂增成之,云「交接之辭」是也。云「命,謂《論語》所謂為命卑諶草創之。誥,謂《康誥》、《盤庚之誥》之屬也」者,《盤庚》雖不言誥,亦是誥臣遷徙之事,故同為誥。又云「盤庚將遷於殷,誥其世臣卿大夫,道其先祖之善功」者,即盤庚云「乃祖乃父,世選爾勞」是也。此命誥之議,後鄭從之。云「會,謂王官之伯,命事於會,胥命於蒲,主為其命也」者,後鄭不從之者,按《公羊傳》云「胥命者何?相命也。何言乎相命?近正也。此其為近正奈何,古者不盟,結言而退。」又見昭四年,楚椒舉云:「商湯有景亳之命,周穆王有塗山之會。」以此觀之,胥命於蒲,與會有異,今先鄭以胥命解會,於義不可,故不從。云「禱,謂禱於天地社稷宗廟,主為其辭也」,又引《春秋》鐵之戰,事在哀二年。按:哀二年,衛靈公卒,六月乙酉,晉趙鞅納衛大子於戚。秋八月,齊入輸範氏粟,鄭子姚、子般送之。趙鞅御之,衛大子為右,衛為大子禱而為此辭。言「曾孫」者,凡祭外神,皆稱曾孫。言 「昭告於皇祖文王」,皇,君也。衛得立文王廟,故云君祖文王。烈祖康叔者,衛之始封君,有功烈之祖,云「鄭勝亂從」者,勝,鄭伯名,助範氏亂,故云亂從。云「晉午在難」者,午,晉定公名範氏等作亂,與君為難,故云在難。云「備持矛焉」者,蒯聵與趙鞅為車右,車右執持戈矛,故云備持矛焉。云「無作三祖羞」者,三祖,謂文王、康叔、襄公。戰不克,則以為三祖羞辱。先鄭此義,後鄭皆不從之者,此六辭,皆為生人作辭,無為死者之事,故不從。云「誄,謂積累生時德行,以賜之命」,而引「《春秋傳》曰」者,哀公十六年《傳》辭,此義後鄭從之。引《論語》者,為孔子病,子路請禱,孔子問曰:「有諸?」子路對此辭。生人有疾亦誄,列生時德行而為辭,與哀公誄孔子意同,故引以相續。「玄謂一曰辭」者,司農云「謂辭令」,無所指斥,故後鄭相事而言。引「《春秋傳》曰」者,按:莊四年《公羊傳》曰:「古者諸侯必有會聚之事,相朝聘之道,號辭必稱先君以相接。」是此之辭也。彼無「相見」二字,鄭以義增之。云「會,謂會同盟誓之辭」,會中兼有誓盟者,以其盟時皆云「公會某侯某侯盟於某」,以此出會中含有盟。其誓必因征伐。按《春秋》征伐皆云「公會某侯某侵某」。既有士卒,當有誓辭,故出會中兼有誓也。云「禱,賀慶言福祚之辭」者,破先鄭禱鬼神之事。云「晉趙文子成室者」,《禮記.檀弓》文。按彼文云「晉獻文子成室」,鄭注云:「獻,猶賀也。」晉君賀文子成室,此言晉趙文子成室,引文略。趙文子,則趙武也。晉大夫發焉,見文子室成,卿大夫皆發幣以往慶賀之。張老者,亦晉大夫。云「美哉輪焉」者,謂輪囷高大。云「美哉奐焉」者,謂奐爛有文章。云「歌於斯」者,斯,此也,謂作樂饗宴之處。云「哭於斯」,謂死於適寢之處。 「聚國族於斯」,謂與族人飲食宴之處,張老言此者,譏其奢泰。一室兼此數事,防其更為。云「文子曰武也」者,武,文子名。謂武得歌於斯,哭於斯,聚國族於斯,是全要領以從先大夫於九京也。古者有要斬、領斬,故要、領並言。按彼注,九京當為九原晉,卿大夫之墓地在九原,故言以從先大夫於九原。云「北面再拜稽首」者,平敵相於並列,則頓首。臣於君,作稽首。今文子作稽首者,時晉君在焉,北面向君拜,故作稽首。云「君子謂之善頌善禱」者,君子,謂知禮之人。彼注云:「善頌,謂張老之言。善禱,謂文子之言。」云「是之辭」者,是經禱之辭也。此六者皆以辭解之。

辨六號,一曰神號,二曰鬼號,三曰示號,四曰牲號,五曰齍號,六曰幣號。

號,謂尊其名,更為美稱焉。神號,若云皇天上帝。鬼號,若云皇祖伯某。祗號,若云后土地祗。幣號,若玉云嘉玉,幣云量幣。鄭司農云:「牲號,為犧牲皆有名號。《曲禮》曰:『牛曰一元大武,豕曰剛鬛,羊曰柔毛,雞曰翰音。』粢號,謂黍稷皆有名號也。《曲禮》曰:『黍曰香合,粱曰香箕,稻曰嘉疏。』《少牢饋食禮》曰:『用柔毛剛鬛』,《士虞禮》曰『敢用絜牲剛鬛香合』。」○齍,音谘。稱,尺證反。大,如字,劉音泰。鬛,力輒反。箕,音基。疏,所魚反,劉音蘇。

【疏】「號謂」至「香合」○釋曰:云「號謂尊其名,更為美稱焉」者,謂若尊天地人之鬼神示,不號為鬼神示,而稱皇天后土及牲幣等,皆別為美號焉。云「神號,若云皇天上帝」者,《月令.季夏》云:「以養犧牲,以供皇天上帝。」皇天,謂北辰曜魄寶。上帝,謂大微五帝。云「鬼號,若云皇祖伯某」者,謂若《儀禮.少牢》、《特牲》祝辭,稱皇祖伯某。云「祗號,若云后土地祗者,《左氏傳》云:「君戴皇天而履后土。」地祗,謂若《大司樂》云「若樂八變,地祗皆出」。云「幣號,若玉云嘉玉,幣云量幣」,此並《曲禮》文。經無玉號,鄭兼言玉者,祭祀禮神有玉,《曲禮》亦有玉號。按:《小行人》合六幣,圭以馬,璋以皮,玉得與幣同號,故鄭兼言玉也。先鄭云「牲號,為犧牲皆有名號」,引《曲禮》曰「牛曰一元大武」者,鄭彼注:「元,頭也。武,跡也。」一頭大跡。「豕曰剛鬛」者,豕肥則鬃鬛剛強。「羊曰柔毛」者,羊肥則毛柔潤。「雞曰翰音」者,翰,長也,音,鳴也,謂長鳴雞。「齍號」,謂黍稷皆有名號,引《曲禮》「黍曰香合」者,言此黍香合以為祭。云「粱曰香箕」者,鄭注云:「箕,辭也。」言此粱香可祭。云「稻曰嘉疏」者,言稻下萊地所生,嘉,善也,疏,草也,言此稻善疏草可祭。云「《少牢饋食禮》云『敢用柔毛剛鬛』」者,大夫少牢祭,故號此二牲。云「《士虞禮》曰『敢用絜牲剛鬛』」者,士祭用特豕,故號一牲。言「香合」者,據《曲禮》「黍之號也」,故彼鄭注云:「黍也,大夫士於黍稷之號,合言普淖而已。」此言香合,蓋記者誤耳。此連引之耳,無所取證,此《士虞記》文,而云「禮」者,記亦是禮。

辨九祭,一曰命祭,二曰衍祭,三曰炮祭,四曰周祭,五曰振祭,六曰擩祭,七曰絕祭,八曰繚祭,九曰共祭。

杜子春云:「命祭,祭有所主命也。振祭,振讀為慎,禮家讀振為振旅之振。擩祭,擩讀為虞芮之芮。」鄭司農云:「衍祭羨之道中,如今祭殤,無所主命。周祭,四面為坐也。炮祭,燔柴也。《爾雅》曰:『祭天曰燔柴。』擩祭,以肝肺菹擩鹽醢中以祭也。繚祭,以手從胏本,循之至於末,乃絕以祭也。絕祭,不循其本,直絕肺以祭也。重肺賤肝,故初祭絕肺以祭,謂之絕祭;至祭之末,禮殺之後,但擩肝鹽中,振之,擬之若祭狀,弗祭,謂之振祭。《特牲饋食禮》曰:『取菹擩於醢,祭於豆間。』《鄉射禮》曰:『取肺坐,絕祭。』《鄉飲酒禮》曰:『右取肺,左卻手執本,坐,弗繚,右絕末以祭。』《少牢》曰:『取肝擩於鹽,振祭。』」玄謂九祭,皆謂祭食者。命祭者,《玉藻》曰「君若賜之食,而君客之,則命之祭,然後祭」是也。衍字當為「延」,炮字當為「包」,聲之誤也。延祭者,《曲禮》曰「客若降等,執食興辭,主人興辭於客,然後客坐,主人延客祭」是也。包猶兼也。兼祭者,《有司》曰「宰夫贊者取白黑以授尸,尸受兼祭於豆祭」是也。周猶遍也。遍祭者,《曲禮》曰「殽之序,遍祭之」是也。振祭、擩祭本同,不食者擩則祭之,將食者既擩必振乃祭也。絕祭、繚祭亦本同,禮多者繚之,禮略者絕則祭之。共猶授也。主祭食,宰夫授祭。《孝經說》曰:「共綏執授。」○衍,音延。炮,百交反,劉曰交反。擩,而泉反,一音而劣反,劉又而誰反。繚,音了,劉音料。共,音恭,注同。芮,人劣反,又而歲反,下同。坐,才臥反。從胏,一本作從持胏。從,劉、沈皆子容反,或如字。殺,色界反,劉色例反。卻,去逆反,又起略反。執食,思四反。遍,音遍,下同。

【疏】「辨九」至「共祭」○釋曰:此九祭,先鄭自周祭已上,皆是祭鬼神之事。振祭已下,皆是生人之祭食之禮。後鄭不從之者,祭天神、地祇、人鬼,大宗伯辨之,大祝不須別列,且生人祭食,不合與祭鬼神同科,故皆以為生人祭食法。○注「杜子」至「執授」○釋曰:杜子春云「命祭,祭有所主命也」者,凡祭祀,天子諸侯木主,大夫士有幣帛主其神。《曾子問》以幣帛皮圭以為主命,當主之處。此子春之意,亦當以幣帛謂之主命。但此經文皆是祭食法,不得為主命,故後鄭不從之。又讀「振」為 「慎」,或為「振旅」之振,或讀「擩」為「虞芮」之芮,此讀皆無義意,故後鄭皆不從之。鄭司農云「衍祭羨之道中,如今祭殤,無所主命」者,此據生人祭食法,而云「如今祭殤」,故後鄭亦不從之。云「周祭,四面為坐也」,謂若祭百神,四面各自為坐。炮祭燔柴,以其炮是燔燒之義,故為燔柴祭天。此皆生人祭食法,非祭鬼神,故後鄭亦不從之。云「擩祭,以肝肺菹擩鹽醢中,以祭也」者,按《特牲》、《少牢》,墮祭之時,皆有以菹擩醢中以祭。主人獻尸時,賓長以肝從,尸以肝擩鹽中以祭。故先鄭云「以肝肺菹擩鹽醢中以祭」,彼無云用肺擩鹽醢中,先鄭連引之耳。按:彼肝擩鹽中以振祭,嚌之,加於肵俎,此則是振祭,司農云以初祭擩於鹽,即同擩祭解之,於義不可。云「繚祭,以手從肺本,循之至於末,乃絕以祭也」者,此據《鄉飲酒》而言。云「絕祭,不循其本,直絕肺以祭也」者,據《鄉射》而言。云「重肺賤肝,故初祭絕肺以祭,謂之絕祭;至祭之末,禮殺之後,但擩肝鹽中振之,擬之若祭狀,弗祭,謂之振祭」,云重肺者,此繚祭、絕祭二者皆據肺而言,周貴肺,故云重肺。云賤肝者,司農意,上云以肝擩於鹽,據《特牲》、《少牢》,尸食後,賓長以肝從之意。云「故初祭絕肺以祭謂之絕祭」者,此絕祭,依《特牲》、《少牢》,無此絕祭之事,於義不可。云「至祭之末,禮殺之後,但擩肝鹽中振之,擬之若祭狀」者,此還據《少牢》擩肝祭,而云若祭狀弗祭,於義不可。引《特牲饋食禮》曰「取菹擩於醢,祭於豆間」者,此據挼義而言也。引《鄉射禮》及《鄉飲酒禮》,證有絕祭之事。引《少牢禮》,證有振祭之事。此先鄭所引四文,後鄭皆不從,故增成其義。但先鄭所引《特牲》、《少牢》,皆據一邊而言。按:《特牲》、《少牢》皆擩祭、振祭兩有。 「玄謂九祭皆謂祭食」者,謂生人將食,先以少許祭先造食者,故謂之祭食。命祭引《玉藻》,彼注云,侍食不祭,其侍食之人而君賓客之,雖得祭,待君命之祭,然後祭,是命祭也。云「衍字當為延,炮字當為包」者,衍與炮於義無所取,故破從延與包。延祭者,《曲禮》曰:「客若降等,執食與辭。」鄭彼注云:「辭者,辭主人之臨已食,若欲食於堂下然。」云「《有司》曰:『宰夫贊者,取白黑以授尸』」者,彼注云,白謂稻,黑謂黍。又引「《曲禮》曰『殽之序,遍祭之』是也」者,凡祭者,皆盛主人之饌,故所設殽羞,次第遍終。按《公食大夫》,惟魚腊湆醬不祭,以其薄故也。其餘皆祭,故謂之周祭。云「振祭、擩祭本同」者,皆擩,但振者先擩復振,擩者不振。言「不食者擩則祭之」者,《特牲》、《少牢》皆有挪祭。挪祭,未食之前,以菹擩於醢,祭於豆間。是不食者擩則祭之。云「將食者既擩必振乃祭也」者,《特牲》、《少牢》皆有主人獻尸,賓長以肝從,尸右取肝,擩於鹽,振祭,嚌之,加於菹豆,是謂振祭。言將食者,振訖嚌之,是將食也。云「絕祭、繚祭亦本同」者,同者,絕之。但絕者不繚,繚者亦絕,故云本同。云「禮多者繚之」者,此據《鄉飲酒》,鄉大夫行鄉飲酒,賓賢能之禮,故云禮多所繚之法,即司農所引「右取肺」已下是也。云 「禮略者絕則祭之」者,此據《鄉射》,州長射則士禮,故云禮略者絕則祭之。祭法,即上先鄭所引《鄉射禮》「取肺坐,絕祭」是也。云「共猶授也。王祭食,宰夫授祭」者,此則《膳夫職》云「王祭食則授」是也。王謂之膳夫,而謂之宰夫者,據諸侯是宰夫。云「《孝經說》曰,共授執授」者,《孝經緯》文。漢時禁緯,故云「說」。云「共綏執授」者,謂將綏祭之時,共此綏祭以授尸。引之者,證共為授之義。

辨九,一曰稽首,二曰頓首,三曰空首,四曰振動,五曰吉,六曰凶,七曰奇,八曰褒,九曰肅,以享右祭祀。

稽首,拜頭至地也。頓首,拜頭叩地也。空首,拜頭至手,所謂拜手也。吉拜,拜而後稽顙,謂齊衰不杖以下者。言吉者,此殷之凶拜,周以其拜與頓首相通,故謂之吉拜云。凶拜,稽顙而後拜,謂三年服者。杜子春云:「振讀為振鐸之振,動讀為哀慟之慟,奇讀為奇偶之奇,謂先屈一膝,今雅拜是也。或云:奇讀曰倚,倚拜謂持節、持戟拜,身倚之以拜。」鄭大夫云:「動讀為董,書亦或為董。振董,以兩手相擊也。奇拜,謂一拜也。褒讀為報,報拜,再拜是也。」鄭司農云:「褒拜,今時持節拜是也。肅拜,但俯下手,今時撎是也。介者不拜,故曰『為事故,敢肅使者』。」玄謂振動戰栗變動之拜。《書》曰「王動色變」。一拜,答臣下拜。再拜,拜神與尸。享,獻也,謂朝獻饋獻也。右讀為侑。侑勸尸食而拜。○,音拜,下同。<旨首>,音啟,本又作稽。振動,如字,李音董,杜徒弄反,今俀人拜,以兩手相擊,如鄭大夫之說,蓋古之遺法。奇,紀宜反,注同。褒,音報。右,音又。近,附近之近。動,徒弄反。倚,於綺反,下同。撎,於立反,即今之揖。為,於偽反。使,所吏反。朝,直遙反。

【疏】「辨九」至「祭祀」○釋曰:此九拜之中,四種是正拜,五者逐事生名,還依四種正拜而為之也。一曰稽首,二曰頓首,三曰空首,此三者相因而為之。空首者,先以兩手拱至地,乃頭至手,是為空首也。以其頭不至地,故名空首。頓首者,為空首之時引頭至地,首頓地即舉,故名頓首。一曰稽首,其稽,稽留之字,頭至地多時,則為稽首也。此三者,正拜也。稽首,拜中最重,臣拜君之拜。二曰頓首者,平敵自相拜之拜。三曰空首拜者,君答臣下拜。知義然者,按哀十七年,公會齊侯盟於蒙,孟武伯相。齊侯稽首,公則拜。齊人怒。武伯曰: 「非天子,寡君無所稽首。」公如晉,孟獻子相。公稽首。知武子曰:「天子在,而君辱稽首,寡君懼矣。」孟獻子曰:「以敝邑介在東表,密邇仇讎,寡君將君是望,敢不稽首。」《郊特牲》曰:「大夫之臣不稽首,非尊家臣,以避君也。」如是相禮,諸侯於天子,臣於君,稽首,禮之正。然諸相於大夫之臣,及凡自敵者,皆當從頓首之拜也。如是差之,君拜臣下,當從空首,拜其有敬事亦稽首,故《大誓》云:「周公曰:都懋哉,子聞古先哲王之格言以下,大子發拜手稽首。」是其君於臣稽首事。《洛誥》云「周公拜手稽首,朕復子明辟。成王拜手稽首,不敢不敬天之休」者,此即兩相尊敬,故皆稽首。九曰肅拜者,拜中最輕,惟軍中有此肅拜,婦人亦以肅拜為正。其餘五者,附此四種正拜者,四曰振動附稽首,五曰吉拜附頓首,六曰凶拜亦附稽首,七曰奇拜附空首,八曰褒拜亦附稽首。以享侑祭祀者,享,獻也。謂朝踐獻尸時拜,侑,侑食,侑勸尸食時而拜。此九拜不專為祭祀,而以祭祀結之者,祭祀事重,故舉以言之。○注「稽首」至「而拜」○釋曰:「稽首,拜頭至地。頓首,拜頭叩地也」者,二種拜俱頭至地,但稽首至地多時,頓首至地則舉,故以叩地言之,謂若以首叩物然,云「空首,拜頭至手所,謂拜手也」者,即《尚書》拜手稽首。云「吉拜,拜而後稽顙,謂齊衰不杖以下」 者,此謂齊衰已下喪拜,而云吉者,對凶拜為輕。此拜先作稽首,後作稽顙。稽顙還是頓首,但觸地無容,則謂之稽顙。云「齊衰不杖已下」者,以其杖齊衰入凶拜中,故《雜記》云:「父在為妻,不杖不稽顙。」明知父沒,為妻杖而稽顙,是以知此吉拜謂齊衰不杖已下。云「言吉者,此殷之凶拜」者,按《檀弓》云:「拜而後稽顙,頹乎其順也。稽顙而後拜,頎乎其至也。三年之喪,吾從其至者。」鄭注云:「自期如殷可,言自期,則是齊衰不杖已下,用殷之喪拜,故云此殷之凶拜也。」云「周以其拜與頓首相近,故謂之吉拜」者,言相近者,非謂文相近,是拜體相近。以其先作頓首,後作稽顙,稽顙還依頓首而為之,是其拜體相近,以其約義,故言「云」以疑之。云「凶拜,稽顙而後拜,謂三年服」者,此《雜記》云:「三年之喪,即以喪拜。非三年喪,以其吉拜。」又《檀弓》云:「稽顙而後拜,頎乎其至,孔子云:『三年之喪,吾從其至者。』」若然,上吉拜,齊衰不杖已下,則齊衰入此凶拜中。鄭不言之者,以《雜記》云「父在為妻,不杖不稽顙。父卒,乃稽顙」,則是適子為妻有不得稽顙時,故略而不言。但適子妻,父為主,故適子父在不稽顙,則眾子為妻,父在亦稽顙。不據眾子常稽顙者,據《雜記》成文。杜子春云「振讀為振鐸之振」者,讀從《小宰職》「振木鐸於朝」之振。云「動讀為哀慟之慟」者,謂從孔子哭顏回「哀慟」之慟。云「奇讀為奇耦之奇」者,謂從《郊特牲》「鼎俎奇,籩豆耦」之奇。已上讀字,後鄭皆從之。云「先屈一膝,今雅拜是也。或云:奇讀曰倚,倚拜謂持節、持戟拜,身倚之以拜」,此二者後鄭皆不從之。鄭大夫云「動讀為董,書亦或為董振之董」者,此讀從《左氏》「董之以威」,是「董振」之董。云「以兩手相擊」,此後鄭皆不從。云「奇拜,謂一拜也」,一拜者,謂君拜臣下。按《燕禮》、《大射》有一拜之時,君答一拜,後鄭從之。云「褒讀為報,報拜謂再拜是也」,後鄭亦從。鄭司農云「褒拜,今之持節拜是也」者,後鄭不從。云「肅拜,但俯下手,今時撎是也」,按《儀禮.鄉飲酒》,賓客入門,有撎入門之法。推手曰揖,引手曰撎。云「介者不拜,故曰為事故,敢肅使者」,按成十六年,晉楚戰於鄢陵,楚子使工尹襄問卻至以弓。卻至見客,免胄承命。又云「不敢拜命」,注云:「介者不拜。」又云「君命之辱,為事故,敢肅使者,三肅使者而退」,是軍中有肅拜法。按成二年鞍之戰,獲齊侯,晉卻至投戟,逡巡,再拜稽首。軍中得拜者,《公羊》之義。將軍不介胄,故得有拜法。「玄謂振動戰栗變動之拜,《書》曰王動色變」,按《中候.我膺》云:「季秋七月甲子,赤雀銜丹書入酆,至昌戶,再拜稽首受。」按今文《大誓》,得火烏之瑞,「使上附以周公書,報誥於王,王動色變」。雖不見拜文,與文王受赤雀之命,同為稽首拜也。云「一拜,答臣下拜。再拜,拜神與尸」,此二者,增鄭大夫之義。知再拜拜神與尸者,按《特牲禮》,祝酌奠於鉶南,主人再拜,祝在左也。再拜於尸,謂獻尸,尸拜受,主人拜送是也。天子諸侯亦當然。或解一拜答臣下,亦據祭祀時,以其宴禮君答拜臣,或再拜時故也。云「享,獻也,謂朝獻饋獻也」者,以祭祀二灌之後,惟有朝踐饋獻稱獻,故知享獻據朝踐饋獻時也。云「右讀為侑。侑勸尸食而拜」者,按《特牲》「尸食,祝侑,主人拜」,《少牢》「主人不言拜侑」,故知侑尸時有拜。

凡大禋祀、肆享、祭示,則執明水火而號祝;

明水火,司烜所共日月之氣,以給烝享。執之如以六號祝,明此圭絜也。禋祀,祭天神也。肆享,祭宗廟也。故書「祗」為「祊」,杜子春云「祊當為祗」。○禋,音因。烜,況晚反。祊,必庚反。

【疏】「明水」至「為祗」○釋曰:知「明水火,司烜所共日月之氣」者,按《司烜氏職》云「以夫遂取明火於日,以鑒取明水於月」。彼雖不云氣,此水火皆由日月之氣所照得之,故以氣言之。云「以給烝享,執之如以六號祝,明此圭絜也」者,經云「執明水火而號祝」,明知六號皆執之明絜也。號祝,執明水火,明主人圭絜之德。云「禋祀,祭天神也」者,《太宗伯》昊天稱禋,日月稱實柴,司中之等稱槱燎。通而言之,三者之禮,皆有禋義,則知禋祀祀天神,通星辰已下。云「肆享,祭宗廟也」者,按《宗伯》,宗廟之祭,六等皆稱享,則此含六種之號。杜子春云「祊當為祗」,《宗伯》血祭已下是也。

隋釁、逆牲、逆尸,令鍾鼓,右亦如之;

隋釁,謂薦血也。凡血祭曰釁。既隋釁,後言逆牲,容逆鼎。右讀亦當為侑。○隋,許規反,又惠恚反,後同。右,音又。

【疏】「隋釁」至「為侑」○釋曰:鄭云「隋釁謂薦血也」者,賈氏云:「釁,釁宗廟。」馬氏云:「血以塗鍾鼓。」鄭不從而以為薦血祭祀者,下文云「既祭令徹」,則此上下皆是祭祀之事,何得於中輒有釁廟?塗鼓直稱釁,何得兼言隋?故為祭祀薦血解之。鄭云「凡血祭曰釁」者,此經文承上「禋祀、肆享、祭祀」之下,即此血祭之中,含上三祀。但天地薦血於座前,宗廟即血以告殺,故言凡血祭曰釁。云「既隋釁,後言逆牲,容逆鼎」者,凡祭祀之法,先逆牲,後隋釁。今隋釁在前,逆牲在後者,以其鼎在門外,薦血後乃有爓孰之事,逆鼎而入,故云容鼎。知鼎在門外者,按《中霤禮》,灶在廟門外之東,主人迎鼎事。云「右讀亦為侑」者,亦上九拜之下,享右之字皆為侑。

來瞽,令皋舞,

皋讀為卒嗥呼之嗥。來、嗥者,皆謂呼之入。○皋,音嗥,戶高反,劉戶報反。卒,子忽反。呼,火故反。

【疏】「皋讀」至「之入」○釋曰:「皋讀為卒嗥呼之嗥」者,依俗讀。云「來嗥者皆謂呼之入」者,經云瞽人擬升堂歌,舞謂學子舞人。瞽人言「來」,亦呼之乃入,皋舞,令呼亦來入,故鄭云來嗥皆謂呼之入也。

相尸禮;

延其出入,詔其坐作。○相,息亮反,下同。

【疏】「延其」至「坐作」○釋曰:凡言「相尸」者,諸事皆相,故以「出入」、「坐作」解之。尸出入者,謂祭初延之入,二灌訖,退出坐於堂上,南面,朝踐饋獻訖,又延之入室。言「詔其坐作」者,《郊特牲》云:「詔祝於室,坐尸於堂。」饋獻訖,又入室。坐言作者,凡坐皆有作,及與主人答拜,皆有坐作之事,故云詔其坐作也。

既祭,令徹。

【疏】「既祭令徹」○釋曰:祭訖,尸謖之後,大祝命徹祭器。即《詩》云「諸宰君婦,廢徹不鷃」是也。

大喪,始崩,以肆鬯渳尸,相飯,贊斂,徹奠;

肆鬯,所為陳尸設鬯也。鄭司農云:「渳尸,以鬯浴尸。」○渳,彌爾反。飯,扶晚反。斂,力驗反。

【疏】「大喪」至「徹奠」○釋曰:此經皆是大祝之事。云「始崩,以肆鬯渳尸」者,肆,陳也。渳,浴也。王喪始崩,陳尸,以鬯浴尸,取其香美。云「相飯」者,浴訖即飯含,故言相飯也。不言相含者,《大宰》云「大喪,贊贈玉含玉」,此故不言。云「贊斂」者,小斂十九稱在戶內。大斂,百二十稱在阼階。冬官主斂事,大祝贊之。徹者,《小祝》注云:「奠,奠爵也。」謂正祭時。此文承大喪之下,故奠為始死之奠。小斂、大斂、奠,並大祝徹之。

言甸人讀禱;付、練、祥,掌國事。

鄭司農云:「甸人主設復祶,大祝主言問其具祶物。」玄謂言猶語也。禱,六辭之屬禱也。甸人喪事代王受眚災,大祝為禱辭語之,使以禱於藉田之神也。付當為祔。祭於先王,以祔後死者。掌國事,辨護之。○付,音附。祶,他兮反。語,魚據反,下同。

【疏】「言甸」至「國事」○釋曰:既殯之後,大祝為禱辭,與甸人言,猶語也,故言語甸人讀禱辭,代王受眚災。云「祔、練、祥,掌國事」者,祔,謂虞卒哭後,祔祭於祖廟。練,謂十三月小祥練祭。祥,謂二十五月大祥,除衰杖。此三者,皆以國事大祝掌之,故云掌國事也。○注「鄭司」至「護之」○釋曰:先鄭云「甸人主設復祶,大祝主言問其具祶物」者,此文承「贊斂」之下,則是既殯之事始云設復祶者,故後鄭不從。「玄謂禱,六辭之屬禱也」者,此經讀禱,則云辭之中五曰禱,故云六辭之禱也。云「甸人喪事代王受眚災」者,按《甸人職》云「喪事代王受眚災」,按彼注云:「粢盛者,祭祀之主也。今國遭大喪,若云此黍稷不馨,使鬼神不逞於王。既殯,大祝作禱辭授甸人,使以禱藉田之神,受眚災,弭後殃。」彼注與此意同。言「弭後殃」者,今王已崩,雖無救,為後王而謝過,故云弭後殃。鄭知既殯後者,此文承「贊斂」之下,斂訖則殯,故知此讀禱在既殯之後也。云「付當為祔,祭於先王,以祔後死」者,按《喪服小記》以孫祔於祖,以其昭穆同,先王即祖也,故云祭於先王,祔後死者。云「掌國事,辨護之」者,辨護之,《中候》文。按《中候.握河紀》云:「堯受《河圖》時,伯禹進迎,舜契陪位,稷辨護。」注云:「進迎,接神也。稷,官名,謂棄。辨護者,供時用,相禮儀。」引之以證掌國事。則此大祝於祔、練、祥之時,共其祭用之物,及相其禮儀也。

國有大故、天烖,彌祀社稷,禱祠。

大故,兵寇也。天災,疫癘水旱也。彌猶遍也。遍祀社稷及諸所禱,既則祠之以報焉。

【疏】「大故」至「報焉」○釋曰:鄭知「大故,兵寇也」者,下則云「天災」,故知大故直是兵寇也。知「天災,疫癘水旱」者,見《宗伯》云:「以荒禮哀凶札」,鄭注云:「荒,人物有害。」又云:「弔禮哀禍災」,注云:「禍災,謂水火。」此皆是天災流行,故云天災謂疫癘水旱。云「弭猶遍也,遍祀社稷及諸所禱」,按《小祝》云「弭災兵」,弭為安,此弭為遍,不同者,義各有所施。彼是災兵之事,故弭為安;此禱祀之事,靡神不舉,以彌為遍。云「既則祠之以報焉」者,以其始為曰禱,得求曰祠,故以報賽解祠。

大師,宜於社,造於祖,設軍社,類上帝,國將有事於四望,及軍歸獻於社,則前祝。

鄭司農說設軍社以《春秋傳》曰,所謂「君以師行,祓社釁鼓,祝奉以從」者也。則前祝,大祝自前祝也。玄謂前祝者,王出也,歸也,將有事於此神,大祝居前,先以祝辭告之。○祓,芳弗反,劉音廢。從,才用反,一音如字,下注同。

【疏】「大師」至「前祝」○釋曰:此經六事,皆大祝所掌。言大師者,王出六軍,親行征伐,故曰大師。云「宜於社」者,軍將出,宜祭於社,即將社主行,不用命戮於社。云「造於祖」者,出必造,即七廟俱祭,取遷廟之主行,用命賞於祖,皆載於齊車。云「設軍社」者,此則據社在軍中,故云設軍社。云「類上帝」 者,非常而祭曰類,軍將出,類祭上帝,告天將行。云「國將有事於四望」者,謂軍行所過山川,造祭乃過。「及軍歸,獻於社」者,謂征伐有功,得囚俘而歸,獻捷於社。按《王制》云:「出征,執有罪反,以釋奠於學。」注云:「釋菜奠幣,禮先師也。」引《詩》「執訊獲丑」,則亦獻於學。云「則前祝」者,此經六事,皆大祝前辭。○注「鄭司」至「告之」○釋曰:司農引《春秋傳》者,定四年《左氏傳》,按彼祝佗云「君以軍行」者,師則軍也,故《尚書》云「大巡六師」,《詩》云「六師及之」,皆以師名軍。引之者,證社在軍,謂之軍社之事。「玄謂前祝者,王出也,歸也,將有事於此神」,據此經四望已上為出時,獻於社為歸時。皆大祝前祝,以辭告之。按《尚書.武成》「丁未祀於周廟,庚戌柴望」,皆是軍歸告宗廟,告天及山川,即此經出時告之,歸亦告之。此經上帝四望不見歸時所告,故鄭總云「王出也,歸也,而將有事於此神」以該之。

大會同,造於廟,宜於社,過大山川,則用事焉;反行,舍奠。

用事,亦用祭事告行也。《玉人職》有宗祝以黃金勺前馬之禮,是謂過大山川與?《曾子問》曰:「凡告必用牲幣,反亦如之。」○舍,音釋,一音赦。與,音餘。

【疏】「大會」至「舍奠」○釋曰:「大會同」者,王與諸侯時見曰會,殷見曰同,或在畿內,或在畿外,亦告廟而行。云「造」者,以其非時而祭,造次之意,即上文「造於祖」,一也。云「反行,舍奠」者,《曲禮》云:「出必告,反必面。」據生時人子出入之法。今王出行時,造於廟,將遷廟主行,反行,還祭七廟,非時而祭曰奠。○注「用事」至「如之」○釋曰:言「用事亦用祭事告行也」者,言亦如上經大師用祭事告行。引《玉人職》者,按《玉人職》:「大璋中璋九寸,邊璋七寸,射四寸,厚寸,黃金勺,青金外,天子以巡守,宗祝以前馬。」此云「有宗祝以黃金勺前馬之禮」,非是彼正文義,略言之耳。云「是謂過大山川與」者,彼不云過山川,此言過大山川,此不言用黃金勺,故言以黃金勺,以義約為一,故言「與」以疑之。彼注云:「大山川用大璋,中山川用中璋,小山川用邊璋。」此直見過大山川,不見中小者,欲見中小山川共大山川一處,直告大山川,不告中小,故不見中小山川。各自別處,則用中璋邊璋。此所過山川,非直用黃金勺酌獻而已,亦有牢,故《校人職》云:「將有事於四海山川,則飾黃駒。」注云:「四海猶四方。王巡守過大山川,則有殺駒以祈沈之禮與?」是其牲牢也。引《曾子問》曰「凡告必用牲幣,反亦如之」者,按彼注破「牲」為「製」,此用牲幣不破之者,彼文不取牲義,直取出告反亦告而已,故破牲為製。於此經皆用牲,知者,《王制》云:「歸假於祖禰,用特」,《堯典》亦云「歸格於藝祖,用特」,《校人》有「飾黃駒」之文,則知此經出入皆有牲禮,故不破牲為製。

建邦國,先告后土,用牲幣。

后土,社神也。

【疏】「后土社神也」○釋曰:按《大宗伯》「王大封則先告后土」,注云:「后土,土神。」土神則社神也。按《孝經緯》云:「社者,五土之總神。」《郊特牲》云「社祭土而主陰氣」,故名社為土神。勾龍生為后土之官,死則配社,故舉配食人神以言社,其實告社神也。以其建邦國,土地之事,故先告后土。雖告祭非常,有牲有幣,禮動不虛故也。

禁督逆祀命者。

督,正也。正王之所命,諸侯之所祀,有逆者,則刑罰焉。

【疏】「禁督逆祀命者」○釋曰:王者有命,命諸侯祭祀之事,不使上僭下逼,謂之禮。若有違者,即謂之逆。命大祝掌鬼神之官,故禁正逆祀命也。○注「督正」至「罰焉」○釋曰:經直云「禁督逆祀命」,鄭以諸侯解之者,承上建邦國,故知據諸侯。云「有逆者,則刑罰焉」者,大祝主諸侯逆祀,告上與之刑罪,不得自施刑罰。

頒祭號於邦國都鄙。

祭號,六號。

【疏】「祭號六號」○釋曰:邦國,謂畿外諸侯。都鄙,畿內三等采地。天祝主祭號,故大祝頒之。六號之中兼有天地。諸侯不得祭天地,而鄭云「祭號,六號」,鄭據大祝掌六號,據上成文而言,魯與二王之後得祭所感帝,兼有神號。

小祝掌小祭祀,將事侯禳禱祠之祝號,以祈福祥,順豐年,逆時雨,寧風旱,彌烖兵,遠罪疾。

侯之言候也,候嘉慶,祈福祥之屬。禳,禳卻凶咎,寧風旱之屬。順豐年而順為之祝辭。逆,迎也。彌讀曰敉。敉,安也。○彌,依注音敉,亡爾反,下注同。遠,於萬反。

【疏】「小祝」至「疾」○釋曰:「掌小祭祀」者,即是「將事侯禳」已下禱祠之事是也。小祭祀與將事侯禳已下作目,將事侯禳禱祠祝號,又與祈福祥、順豐年已下為目。祈福祥、順豐年、逆時雨,三者皆是侯。寧風旱、彌災兵、遠罪疾,三者即是禳。求福謂之禱,報賽謂之祠。皆有祝號。故總謂之禱祠之祝辭。「祈福祥」已下不言「一曰」、「二曰」者,大祝已言訖,小祝佐大祝行事,故略而不言,亦欲見事起無常,故不言其次第。○注「侯之」至「安也」○釋曰:「侯之言候也,候嘉慶,祈福祥之屬」者,「之屬」中兼有順豐年,逆時雨。嘉,善也。此三者皆是善慶之事,故設祈禱候迎之。云「禳,禳卻凶咎,寧風旱之屬」者,「之屬」中兼有彌災兵,遠罪疾,三者是凶咎之事,故設禱祠禳卻之。云「順豐年而順為之祝辭」者,案《管子》云:「倉廩實而知禮節,衣食足知榮辱。」意皆欲如此,是豐年順民意也。故設祈禮,以求豐年而順民,故云為之祝辭也。云「彌讀曰敉。敉,安也」者,案《洛誥》云:「亦未克敉公功。」注云:「敉,安也。」故知此彌讀曰敉,敉,安也。

大祭祀,逆齍盛,送逆尸,沃尸盥,贊隋,贊徹,贊奠。

隋,尸之祭也。奠,奠爵也。祭祀奠先徹後,反言之者,明所佐大祝非一。

【疏】「大祭」至「贊奠」○釋曰:云「逆齍盛」者,祭宗廟饋獻後,尸將入室食,小祝於廟門外,迎饎人之齍盛於廟堂東,實之,薦於神座前。「送逆尸」 者,為始祭迎尸而入,祭末送尸而出。《祭義》云「樂以迎來,哀以送往」是也。云「沃尸盥」者,尸尊不就洗。按《特牲》、《少牢》,尸入廟門,盥於盤,其時小祝沃水。云「贊隋」者,案《特牲》、《少牢》,尸始入室,拜妥尸,尸隋祭,以韭菹擩於醢,以祭於豆間,小祝其時贊尸以授之。云「贊徹」者,《大祝》云: 「既祭,命徹。」諸宰君婦徹時,小祝贊之也。云「贊奠」者,大祝酌酒,奠於鉶南,則《郊特牲》注「天子奠斝,諸侯奠角」,小祝其時贊之。○注「隋尸」至「非一」○釋曰:主人受尸酢時,亦有隋祭。但此經「贊隋」,文承逆尸沃尸之下,故隋是尸之祭也。云「奠,奠爵也」者,則《特牲》「祝酌奠於鉶南」是也。云「祭祀奠先徹後」者,奠爵在尸食前,徹在尸謖後,故云奠先徹後。云「反言之」者,經先言徹,後言奠,反言之者,欲見所佐大祝非一,故倒文以見義。

凡事,佐大祝。

唯大祝所有事。

【疏】「唯大祝所有事」○釋曰:經云「凡事」,諸有事皆佐大祝,故鄭云「唯大祝所有事」。乃佐之,據《大祝職》不言之者,或佐餘官,或小祝專行之也。若然,佐大祝不在職末言之,於此見文者,欲自此已上有佐大祝者,自此已下唯大喪贊渳佐大祝,設熬以下小祝專行。

大喪,贊渳,

故書「渳」為「攝」,杜子春云:「當為渳,渳謂浴尸。」

設熬,置銘;

銘,今書或作名。鄭司農云:「銘,書死者名於旌,今謂之柩。《士喪禮》曰:『為銘,各以其物。亡則以緇,長半幅;赬末,長終幅,廣三寸。書名於末,曰某氏某之柩。竹杠長三尺,置於西階上。』重木置於中庭,參分庭一在南。粥餘飯,盛以二鬲,縣於重,冪用葦席。取銘置於重。」杜子春云:「熬謂重也。《檀弓》曰:『銘,明旌也。以死者為不可別,故以其旗識之,愛之斯錄之矣,敬之斯盡其道焉爾。重,主道也。殷主綴重焉,周主徹重焉,奠以素器,以主人有哀素之心也。』」玄謂熬者,棺既蓋,設於其旁,所以惑蚍蜉也。《喪大記》曰:「熬,君四種八筐,大夫三種六筐,士二種四筐,加魚腊焉。」《士喪禮》曰:「熬,黍稷各二筐,有魚腊,饌於西坫南。」又曰:「設熬,旁一筐,乃塗。」○熬,五羔反。為名,音銘,下「取名」同。赬,敕貞反。杠,音江。重,直龍反,下同。粥,之六反,又音育。盛,音成。鬲,音曆。識識,並傷誌反,一讀下識,如字。盡,津忍反。蚍,音毗。蜉,音浮。種,章勇反,下同。坫,丁念反。

【疏】「設熬置銘」○釋曰:熬,謂熬穀。殯在堂時,設於棺旁,所以惑蚍蜉。云「置銘」者,銘謂銘旌,書死者名。既殯,置於階西上,所以表柩。○注「銘今」至「乃塗」○釋曰:「銘今書或作名」者,非古書出見,今《周禮》或作名,以其銘書死者名,亦得通一義,故司農以名解之。司農云「銘,書死者名於旌,今謂之柩」者,銘所以表柩,故漢時謂銘為柩。《士喪禮》曰「為銘各以其物」者,謂為銘旌,用生時旌旗,但沽而小。案《士喪禮》注,王則大常,諸侯則建旂,孤卿建旃,大夫士建物。云「亡則以緇,長半幅」者,亡,無也,為生時無旌旗,子男之士不命是也。生時無旌旗,故用緇,長半幅,長一尺。云「赬未,長終幅,廣三寸」者,依《爾雅》,一入赤汁謂之縓,再入謂之赬。赬,赤色繒也。長終幅,長二尺。云「書名於末」者,書死者名於赬末之上。云「曰某氏某之柩」者,某氏是姓,下某是名。此謂士禮。案《喪服小記》云,周天子諸侯大夫書銘,並與士同。云「竹杠長三尺」者,依《禮緯》,天子旌旗之杠九仞,諸侯七仞,大夫五仞,士三仞。今士三尺者,則天子以下皆以尺易仞。云「置於西階上」者,始死即作銘,倚於重。殯訖,置於西階上屋宇下。云「重木」以下,亦《士喪禮》文。經雖不言重,《士喪禮》有 「取銘置於重」,是以因銘兼解重。言「粥餘飯」者,飯米與沐米同。按《喪大記》:「君沐梁,大夫沐稷,天子之士沐粱,諸侯士沐稻。」天子當沐黍,飯米之餘以為粥,盛以二鬲。按鄭注《士喪禮》,鬲與簋同差,天子八,諸侯六,大夫四,士二。云「取銘置於重」者,謂未殯以前。殯訖,則置於西階上是也。杜子春云 「熬謂重也」者,以《士喪禮》云「取銘置於重」,與此經云「設熬置銘」,亦謂設熬訖,置銘於熬上,事相當。故以熬為重,故鄭以熬與重所設不同,故不從也。引《檀弓》者,子春既解熬為重,遂引銘與重為證耳。云「銘,明旌也」者,謂神明死者旌,故云明死者銘。云「愛之斯錄之矣,敬之斯盡其道焉爾」,鄭彼注謂重與奠,則斯錄之據重,斯盡其道據奠。以是子春引證重,則取愛之斯錄之,不取敬之斯盡其道,連引之耳。云「重,主道也」者,始死作重,葬後乃有主,是始死雖未有主,其重則是木主之道,故云重主道也。云「殷主綴重焉」者,鄭彼注云「殷人作主,而聯其重,懸諸廟也。去顯考乃埋之」。謂始死作重之時,至葬後作木主,乃綴連重之鬲,懸於祖廟。大祥遷廟,乃埋重於廟門外之左。故云殷主綴重焉。云「周主徹重焉」者,周人不綴重,亦死始作重,至葬朝廟,重先柩從入祖廟。朝廟訖,明旦將葬,重先出,倚於道左。葬後既虞,埋於所倚之處。故鄭注云,周人作主,徹重埋之。云「奠以素器,以主人有哀素之心也」者,杜子春連引,於經無所當。「玄謂熬者,棺既蓋,設於其旁」者,約《士喪禮》而知。云「所以惑蚍蜉也」者,無正文,鄭君以意解之,以其熬穀似蚍蜉,蚍蜉見之,不至棺旁,故言惑。云「《喪大記》曰熬君四種八筐」者,黍、稷、稻、梁各二筐。云「大夫三種六筐」者,黍、稷梁各二筐。云「士二種四筐」者,黍、稷各二筐。云「加魚腊焉」者,君、大夫、士同。云「《士喪禮》曰熬,黍稷各二筐,有魚腊,饌於西坫南」者,堂西南隅謂之坫。饌於此者,據未用時加之蓋後,設於棺旁。云「又曰設熬,旁一筐,乃塗」者,此皆所設之處。言旁一筐,則首足各一筐。大夫亦旁各二筐,首足各一筐。君八筐,左右各二筐,首足亦各二筐。鄭君引此者,將以破子春為重。

及葬,設道齎之奠,分禱五祀。

杜子春云:「齎當為粢。道中祭也。漢儀每街路輒祭。」玄謂齎猶送也。送道之奠,謂遣奠也。分其牲體以祭五祀,告王去此宮中,不復反,故興祭祀也。王七祀,五者,司命、大厲,平生出入不以告。○齎,音谘。遣,棄戰反。

【疏】「及葬」至「五祀」○釋曰:齎,送也。「送道之奠」,謂將葬,於祖廟之庭設大遣奠。遣,送死者,故謂之送道之奠,因分此奠以告五祀,言王去此宮中也。○注「杜子」至「以告」○釋曰:子春云,讀「齎」為「粢」,粢謂黍稷以為道中祭也,引漢法為證。後鄭不從者,按《既夕禮》祖廟之庭,禮道中無祭法。「玄謂齎猶送也,送道之奠,謂遣奠也」者,按《既夕禮》,祖廟之庭,厥明設大遣奠,包牲取下體是也。云「分其牲體以祭五祀,告王去此宮中,不復反」者,言分牲體者,包牲而取其下體,下體之外,分之為五處祭也。云「王七祀」者,《祭法》文。云「司命、大厲,平生出入不以告」者,按《月令》,春祀戶,夏祀灶,季夏祀中霤,秋則祀門,冬則祀行。此並是人之以所由從之處,非直四時合祭,所以出入亦宜告之。按《祭法》,王七祀之中有司命、大厲,此經五祀與《月令》同,《月令》不祭司命及大厲之等,此不祭則可知。《既夕》,士禮,亦云「分禱五祀」者,鄭注云「博求之」。依《祭法》,士二祀。

大師,掌釁祈號祝。

司農云:「釁謂釁鼓也。《春秋傳》曰:君以軍行,祓社釁鼓,祝奉以從。」

【疏】「大師」至「號祝」○釋曰:云「掌釁」者,據大師氏之文而言耳,則惟為以血釁鼓。「祈號也」者,將出軍禱祈之禮,皆小祝號以讀祝辭,蓋所以令將軍祈而請之也。此皆小事,故大師用小祝以讀祝耳。○注「鄭司」至「以從」○釋曰:引「《春秋傳》曰」者,定四年祝佗辭。引之者,證軍師有釁鼓之事。所引之辭者,將以登軍師有必取威於天下,欲使敵人畏之也。所以必有征伐四方之事,故須用血以釁於,鼓故有釁鼓之事。

有寇戎之事,則保郊,祀於社。

故書「祀」或作「衤異」。司農云:「謂保守郊祭諸祀及社,無令寇侵犯之。」杜子春讀「禩」為「祀」。書亦或為「祀」。玄謂保祀互文,郊社皆守而祀之,彌災兵。○禩,音祀。令,力呈反,下「令可」同。

【疏】「故書」至「災兵」○釋曰:先鄭云「謂保守郊祭諸祀及社」者,先鄭之義,經之祀,謂祀神,故云祭諸祀及社。後鄭不從者,以其經祀為諸祀,祀與社文,此不見祭事,故祀於社,其為一事解之。「玄謂保祀互文」者,郊言保守,亦祀。社言祀,亦保守。故云郊社皆守而祀之。云「彌災兵」者,經言有寇戎之事,則亦是災兵,故引《小祝》「彌災兵」而解之。

凡外內小祭祀、小喪紀、小會同、小軍旅,掌事焉。

【疏】「凡外」至「事焉」○釋曰:「外內小祭祀」者,按《小司徒》「小祭祀奉牛牲」,鄭注云:「小祭祀,王玄冕所祭。」按《司服》「群小祀用玄冕」,鄭注云:「小祭祀謂林澤四方百物。」是外小祭祀也。其內小祀,謂宮中七祀之等。「小喪紀」者,王后以下之喪。「小會同」,謂諸侯遣臣來,王使卿大夫與之行會同之禮。「小軍旅」者,王不自行,遣卿大夫征伐。「掌事」者,此數事皆小祝專掌其事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