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二 西周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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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公以齊為韓魏攻楚

-- 周赧王

薛公以齊為韓、魏攻楚，又與韓、魏攻秦，而藉兵乞食於西周。韓慶為西周謂薛公曰：「君以齊為韓、魏攻楚，九年而取宛、葉以北以強韓、魏，今又攻秦以益之。韓、魏南無楚憂，西無秦患，則地廣而益重，齊必輕矣。夫本末更盛，虛實有時，竊為君危之。君不如令弊邑陰合於秦而君無攻，又無藉兵乞食。君臨函谷而無攻，令弊邑以君之情謂秦王曰：『薛公必（應增不）破秦以張韓、魏，所以進兵者，欲王令楚割東國以與齊也。』秦王出楚王以為和。君令弊邑以此忠（或作患，惠）秦，秦得無破（應作攻），而以楚之東國自免也，必欲之。楚王出，必德齊。齊得東國而益強，而薛世世無患。秦不大弱，而處之三晉之西，三晉必重齊。」薛公曰：「善。」因令韓慶入秦，而使三國無攻秦，而使不藉兵乞食於西周。

秦攻魏將犀武軍於伊闕

-- 周赧王

秦攻魏將犀武軍於伊闕，進兵而攻周。為周最謂李兌曰：「君不如禁秦之攻周。趙上之計，莫如令秦、魏復戰。今秦攻周而得之，則眾必多傷矣。秦欲待（應作持）周之得，必不攻魏；秦若攻周而不得，前有勝魏之勞，後有攻周之敗，又必不攻魏。今君禁之，而秦未與魏講也。而（應作攻）全趙令其止，必不敢不聽，是君卻秦而定周也。秦去周，必復攻魏，魏不能支，必因君而講，則君重矣。若魏不講，而疾支之，是君存周而戰秦、魏也。重亦盡在趙。」

秦令樗里疾以車百乘入周

-- 周赧王

秦令樗里疾以車百乘入周，周君迎之以卒，甚敬。楚王怒，讓周，以其重秦客。游騰謂楚王曰：「昔智伯欲伐厹由，遺之大鍾，載以廣車，因隨入以兵，厹由卒亡，無備故也。桓公伐蔡也，號言伐楚，其實襲蔡。今秦者，虎狼之國也，兼有吞周之意；使樗里疾以車百乘入周，周君懼焉，以蔡、厹由（或作仇猶）戒（或作惑）之，故使長兵在前，強弩在後，名曰衛疾，而實囚之也。周君豈能無愛國哉？恐一日之亡國，而憂大王。」楚王乃悅。

雍氏之役

-- 周赧王

雍氏之役，韓徵甲與粟於周。周君患之，告蘇代。蘇代曰：「何患焉？代能為君令韓不徵甲與粟於周，又能為君得高都。」周君大悅曰：「子茍能，寡人請以國聽。」蘇代遂往見韓相國公中（應作仲）曰：「公不聞楚計乎？昭應謂楚王曰：『韓氏罷於兵，倉廩空，無以守城，吾收（應作攻）之以飢，不過一月必拔之。』今圍雍氏五月不能拔，是楚病也。楚王始不信昭應之計矣。今公乃徵甲及粟於周，此告楚病也。昭應聞此，必勸楚王益兵守雍氏，雍氏必拔。」公中曰：「善。然吾使者已行矣。」代曰：「公何不以高都與周？」公中怒曰：「吾無徵甲與粟於周，亦已多矣。何為與高都？」代曰：「與之高都，則周必折而入於韓，秦聞之必大怒，而焚周之節，不通其使，是公以弊高都得完周也，何不與也？」公中曰：「善。」不徵甲與粟於周而與高都，楚卒不拔雍氏而去。

周君之秦

-- 周赧王

周君之秦，謂周最曰：「不如譽秦王之孝也，因以應（或作原）為太后養地。秦王、太后必喜，是公有秦也。交善，周君必以為公功；交惡，勸周君入秦者，必有罪矣。」

蘇厲謂周君

-- 周赧王

蘇厲謂周君曰：「敗韓、魏，殺犀武，攻趙，取藺、離石、祁者，皆白起。是攻用兵，又有天命也。今攻梁，梁必破，破則周危，君不若止之。謂白起曰：『楚有養由基者，善射。去柳葉者百步而射之，百發百中。左右皆曰善。有一人過曰：『善射，可教射也矣。』養由基曰：『人皆（或增曰）善，子乃曰可教射，子何不代我射之也？』客曰：『我不能教子支左屈右。夫射柳葉者，百發百中，而不已善息，少焉氣力倦，弓撥矢鉤，一發不中，前功盡矣。』今公破韓、魏，殺犀武，而北攻趙，取藺、離石、祁者，公也。公之功甚多。今公又以秦兵出塞，過（或作週）兩周，踐韓而以攻梁，一攻而不得，前功盡滅，公不若稱病不出也。』」

 楚兵在山南

-- 周赧王

楚兵在山南，吾（或作伍）得將為楚王屬怒於周。或謂周君曰：「不如令太子將軍正迎吾得於境，而君自郊迎，令天下皆知君之重吾得也。因泄之楚，曰：『周君所以事吾得者器，必名曰謀（應作某）。楚王必求之，而吾得無效也，王必罪之。」

楚請道於二周之間

-- 周赧王

楚請道於二周之間，以臨韓、魏，周君患之。蘇秦（或作子）謂（或作調）周君曰：「除道屬之於河，韓、魏必惡之。齊、秦恐楚之取九鼎也，必救韓、魏而攻楚。楚不能守方城之外，安能道二周之間？若四國弗惡，君雖不欲與也，楚必將自取之矣。」

司寇布為周最謂周君

-- 周赧王

司寇布為周最謂周君曰：「君使人告齊王以周最不肯為太子也，臣為君不取也。函冶氏為齊太公買良劍，公不知善，歸其劍而責之金。越人請買之千金，折而不賣（或增劍）。將死，而屬其子曰：『必無獨知。』今君之使最為太子，獨知之契也，天下未有信之者也。臣恐齊王之為（應作謂）君實立果而讓之於最，以嫁之（應增於）齊也。君為多巧，最為多詐，君何不買信貨哉？奉養無有愛於最也，使天下見之。」

秦召周君

-- 周赧王

秦召周君，周君難往。或為周君謂魏王曰：「秦召周君，將以使攻魏之南陽。王何不出（應增兵）於河南？周君聞之，將以為辭於秦而不往。周君不入秦，秦必不敢越河而攻南陽。」

犀武敗於伊闕

-- 周赧王

犀武敗於伊闕，周君之魏求救，魏王以上黨之急辭之。周君反，見梁囿而樂之也。綦母恢謂周君曰：「溫囿不下此，而又近。臣能為君取之。」反見魏王，王曰：「周君怨寡人乎？」對曰：「不怨。且誰怨王？臣為王有患也。周君，謀主也，而設以國為王扞秦，而王無之扞也，臣見其必以國事秦也。秦悉塞外之兵，與周之眾，以攻南陽，而兩上黨絕矣。」魏王曰：「然則奈何？」綦母恢曰：「周君形不（或增好）小利，事秦而好小利。今王許戍三萬人與溫囿，周君得以為辭於父兄百姓，而利（或作私）溫囿以為樂，必不合於秦。臣嘗聞溫囿之利，（或缺計）歲八十金，周君得溫囿，其以事王者，歲百二十金，是上黨每（應作無）患而贏四十金。」魏王因使孟卯致溫囿於周君而許之戍也。

韓魏易地

-- 周赧王

韓、魏易地，西周弗利。樊餘（或增為周）謂楚王曰：「周必亡矣。韓、魏之易地，韓得二縣，魏亡二縣。所以為之者，盡包二周，多於二縣，九鼎存焉。且魏有南陽、鄭地、三川而包二周。則楚方城之外危，韓兼兩上黨以臨趙，即趙羊腸以上危。故易成之曰（應作日），楚、趙皆輕。」楚王恐，因趙（或缺兵）以止易也。

秦欲攻周

-- 周赧王

秦欲攻周，周最謂秦王曰：「為王之（或衍王之）國計者，不攻周。攻周，實不足以利國，而聲畏天下。天下以聲畏秦，必東合於齊。兵弊於周，而合天下於齊，則秦孤而不王矣。是天下欲罷秦，故勸王攻周。秦與天下俱罷，則令不橫行於周矣。」

宮他謂周君

-- 周赧王

宮他謂周君曰：「宛恃秦而輕晉，秦飢而宛亡。鄭恃魏而輕韓，魏攻蔡而鄭亡。邾、莒亡於齊，陳、蔡亡於楚。此皆恃援國而輕近敵也。今君恃韓、魏而輕秦，國恐傷矣。君不如使周最（或作早）陰合於趙以備秦，則不毀。」

謂齊王

-- 周赧王

謂齊王曰：「王何不以地齎周最以為太子也？」齊王令司馬悍（或作稈）以賂（或作地）進周最於周。左尚謂司馬悍曰：「周不聽，是公之知困而交絕於周也。公不如謂周君曰：『何欲置？令人微告悍，悍請令王進之以地。』」左尚以此得事。

三國攻秦反

-- 周赧王

三國攻秦反，西周恐魏之藉（或作借）道也。為西周謂魏王曰：「楚、宋不利秦之德（或作聽）三國也，彼且攻王之聚以利秦。」魏王懼，令軍設舍速東。

犀武敗

-- 周赧王

犀武敗，周使周（或刪周）足之秦。或謂周足曰：「何不謂周君曰：『臣之秦，秦周之交必惡。主君之臣，又秦重而欲相者，且惡臣於秦，而臣為（或衍為）不能（或缺為）使矣。臣願免而行。君因相之，彼得相，不惡周於秦矣。』君重秦，故使相往，行而免，且（或作是）輕秦也，公必不免。公言是而行，交善於秦，且公之成事也，交惡於秦，不善於公（或增者），且誅矣。」